粉色大象

【JS润翔】让我告诉你爱情真正的样子 （玖）

• 我其实觉得这章挺甜的（喂

• 有点话最后说

 

 

Chapter 9

 

01

在樱前线刚刚到达东京，东京的樱花含苞待放的时候，樱井翔家迎来了让他目瞪口呆的客人。

 

他甚至来不及换上正装，来不及整理自己慌张的情绪，就被按在了座位上。

 

松本润的爸爸妈妈，以一种审视的眼光扫过樱井翔的上上下下。他一瞬间觉得自己全身的细胞都不合时宜，不应该在这里，不应该被这样注视，事情不应该发展成这样。

 

他接到松本润母亲的电话那晚上整夜无眠，冷清的“请你离开我的儿子”不断地回荡在他的脑袋里。一整个冬假与松本润的欢乐都换了种味道砸在他的脸上，他知道不能太贪恋这份美好，但他没有想到这么早他就会接受现实的审判，被迫在支离破碎的重创之下慢慢复原。

 

“我、我去给您泡茶。”他慌不择路地起身，没走到厨房就被绊了一下，他勉强保持平衡，快步冲了茶。

 

多希望有人拉他一把。

 

“不用了。”他把茶放在桌面，却遭到了松本润父母的拒绝，他低下的头不敢再抬起，轻轻地应了声好。

 

“樱井さん，上次在电话里我言重了，包括这次不告而来，非常抱歉。”母亲说了话，鞠了一躬。

 

他赶紧还礼，嘴上说着“哪里哪里”，其实他何尝不明白，两位连他的茶水之情都不愿受，怎么还会想拉近关系。

 

“犬子这几个月来给你添麻烦了。”他的父亲又一鞠躬，他又是跟着还礼。卑躬屈膝地，像个落犬。

 

“这几个月是我们疏于管教了，小润他生性爱玩，这个阶段还有些叛逆。因为我们太少关爱孩子了，他很容易对别人产生依恋的情感，说的许多话都是玩笑，还请您不要当真。”

 

不要当真？！

 

他突然抬起头，看着酷似松本润的脸，对着他的父亲，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他有成千上万的话想说，想问他们到底有没有关心过松本润，想问他们到底知不知道松本润究竟在想什么，想问他们如何以为一个三十五岁的大叔会以为自己的爱人只是闹着玩玩？

 

“小润已经开学了，接下来马上就要迎接学业考试。我们也和他认真谈过了，他也认为应该以学习为重，会减少外出时间，每天在学校自习完再回家。”母亲装作欣慰地笑了笑，“小润很难过地说要把之前错误的行为纠正回来呢。”

 

“樱井さん，”松本润的爸爸突然接了妈妈的话，“谁都会犯错，只要及时纠正就好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的人，他不敢相信松本润的父母会编出这样的谎言去威胁他。

 

他完全不信，不信从松本润的嘴里会说出这么没有气魄的话。他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带着颐指气使的骄傲和用不罢休的固执，即使拒绝他，也不会说出如此懦弱的话。

 

他的松本润怎能容别人这般置喙。

 

他抓紧了裤子又松开，一瞬不瞬地看着松本润的父母，语气笃定，一字一音；“伯父伯母，我们是认真的。”

 

想和他在一起是认真的，从一开始松本润的死缠不放是认真的，他们上床是认真的，他吻他是认真的，他向别人提起他也是认真的，他想要改变自己穿衣风格是认真的，一开始樱井翔的拒绝是认真的，他中间无可救药地爱上他是认真的，就连他们吵架也是认真的……从一而终的感情都是认真的，两个人不放过的每个细节都镌刻着两个人的心思，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随便否定说是“要纠正回来的错误。”

 

“……我们是真的想在一起。”

 

“樱井さん，”他的父亲喊住了樱井翔想要再说下去的话，“相信您是个聪明人。您现在也不年轻了，应该知道玩笑有个限度。”

 

樱井翔愣了一秒，突然笑了出来。看着松本润父亲与松本润酷似的眼角，眼神悲伤。但他偏偏无法反驳这双无比相像的眼睛什么。

 

他最终还是低微了语气，十指接地，跪了下去。

 

“我理解伯父伯母的顾虑，但我也希望你们相信，我三十多岁了，做出这个决定并非你们想象的意气用事。”

 

三十五岁的年龄，要答应一个比自己相差十几岁的男人的追求，要付出多大的勇气和代价，只有樱井翔最清楚。他只是不想在自己开始勇敢起来的时候，被打倒在地。

 

“我跟你们一样希望小润能得到最好的。但是我希望你们可以给我时间，让我证明给您看。”

 

他许久许久，没有这样拼尽全身力量去追求幸福了。从他年少的时候过度地消费了自己的爱情以后，他的一汪海水就已经干涸了。但是那个傻傻的少年站在他面前，笑着说“我爱你”，“无论你是不是大叔，无论你喜不喜欢我，我都喜欢你”，“只要是樱井翔就好了，我的爱情只交给樱井翔。”之后，他即便手无寸铁也宛如身披铠甲，他像是能敌对世界，再多的痛楚也可以甘之如饴。

 

“我知道你的想法，樱井さん。”松本润的母亲抓住了樱井翔的肩膀把他扶起来，樱井翔以为他的坚定可以得到回报，他的坚持能够得到救赎的关头，他的母亲说出了那样的话。

 

“但是小润这次上次期末考了班级倒数。”

 

“你以为你能证明的东西，能带给他的东西，或许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小润马上就要考大学，他才十八岁……”

 

“他的人生不能就在十八岁的时候就被定死，你不能让他失去未来的可能性。”

 

这句话对樱井翔来说宛如刀绞。他从一开始拒绝松本润就是这个理由，他一个三十好几的人倒是无所谓，可他怎么能耽误一个准备步入大学，感受精彩的生活的松本润的人生？！

 

他不能容忍自己是松本润的累赘，他不能让松本润在年纪轻轻就被戴上了枷锁，让他的生命一眼望得到尽头，甚至被人嘲笑，被人轻视。

 

作为松本润的爱人，如何好好地爱他，又不影响到他。他从一开始就把握不好，也就从答应的那刻开始逃避。

 

是他太任性了，赌上了松本润的人生相信自己。

 

他无法辩驳，一遍一遍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还有那么多年可以寻找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请你放过他……”

 

他的母亲哭得声泪俱下，扯住樱井翔睡衣的领子，眼泪顺着他的肩膀流下，“求求你放过他……”

 

温热的眼泪好像硫酸一样泼在樱井翔的身上，一滴一滴腐蚀在他的心脏。一个母亲和他跪在地上求他让他离开自己的儿子，为人父母的一片真心烫得他皮焦肉烈，他懂得他们想要的回答，可像是有一千根针顶在他的喉头，他酸涩难言，却无法落泪。

 

他又何尝不痛苦。他这样放走松本润的话，谁来救他？

 

如果这是一场劫，现实的几个弹指间就能把他折磨地动弹不得，痛苦不堪。他宁愿普度众人，让面前的一家都平安喜乐，可谁来渡他？被撬开真心后又荒唐地摔在原地，像是背叛，像是逃离，给松本润空留一个嫁祸于己的罪名——

 

他如何忍心。

 

“你放过他好不好，求求你放过小润好不好……”

 

 

“请容许我拒绝。”

 

樱井翔不顾松本润父母的拉扯，再一次长跪于地。

 

 

02

 

松本润醒来的时候看到父母不在家还有些奇怪，想找手机才发现手机屏幕亮着，画面在樱井翔的联系电话的页面。

 

他一下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连鞋都没有穿好就跑出了家门，他从没有这么一刻希望自己在樱井翔自己身边，希望可以掀翻所有车辆飞速到达樱井翔家中。

 

他不敢想象自己的父母会对樱井翔说什么，不管是威胁还是和颜悦色的劝告，他清楚地知道只要事关自己，樱井翔都会变得柔软而脆弱，他甚至不会反驳，他过于成熟的大脑会让他考虑太多对松本润而言碍手碍脚的东西，从而把自己折磨得苦痛不堪。

 

他冬假前的期末考试前，被父母发现了频繁摆弄手机，趁有次松本润忘了锁屏的时候看到了松本润和樱井翔的聊天记录。他被父母严厉地询问那个人是谁，他本来不想回答，最终不希望自己的爱情遮遮掩掩、苟且偷生就告诉了自己的父母。

 

结果父母就是直接一句你们尽快分手，才让他一惊，追悔莫及。

 

是他没有保护好樱井翔。是他的错。

 

 

他飞奔在东京的街头，不停地按他烂熟于心的号码，越提示无人接听他就越恐慌，什么都好，他想听樱井翔说一句话，确定他还好好的。

 

 

他突然想起来樱井翔把手里的小盒子送给他时候的表情。他要拆开，就被樱井翔拦下，他又动一下又被樱井翔拦住。

 

“你究竟想不想送给我。”他看着樱井翔纠结的样子，抱着胳膊审视着有些奇怪的樱井翔。

 

“给你，”他把小盒子迅速扔给了松本润，“看了不许嘲笑我。”

 

“好好、不嘲笑不嘲笑……噗、”他才刚打开看到了水晶球里面的小熊，就憋不住笑了出来。

 

“喂！”樱井翔伸手抢过了水晶球，拉住少年的围巾吻了上去。

 

男孩嘲笑的话被吞在了肚子里，樱井翔趁他张嘴说他“幼稚”的间隙伸进去了舌头，灵巧的小舌亲哥已经地就攻陷了松本润最柔软的地方，他反复地吻，转着角度去撩拨他。吻早就没了一开始为了堵住他话的目的，松本润吻了半天，才明白过来那个人真正的含义。

 

“你故意的吧！”

 

“在这种地方随便就起反应了可不太好吧。”那个人还大言不惭的捏捏他的下面。

 

“还不都是你害的。”

 

那个水晶球，被他放在房间里最明显的位置，宝贝地保护好。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樱井翔他喜欢这个喜欢得不得了，还没告诉他这个小熊睡着的样子不光像自己，还想那个睡着就毫无防备的樱井翔。

 

他不想他的爱情就这样不甘而终。

 

他终于打到了车。

 

樱井翔。他在心里喊他的名字，如果你敢出一点事你就死定了。

 

 

03

 

樱井翔最终在松本润的父母复杂的眼神中送走了他们。他到临走也没有松口，他拒绝松本润的母亲提出来的要求，拒绝离开松本润，拒绝停止这段感情。同时他又不卑不亢地乞求，希望给机会让他证明给他看。

 

他表现地这般地无所畏惧，可是手还是不停地颤抖，轻轻咬住牙才能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是那么单薄。

 

如果松本润在自己身边就好了，他可以抓住他的手，拉在餐桌下十指相扣，疲倦了就窝在他胸膛。一秒钟就能重新精神焕发。

 

他也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想他。刻入骨髓般地，让他狠狠抱他，给他一些实感。

 

他送人出到玄关才看到了坐在那里轻轻叹气的母亲。

 

樱井翔的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门，坐在玄关听完了他们的对话。

 

两个家长互相点头示意，松本润的父母立刻扭开头，很快就离开了。

 

“母亲，”樱井翔绝望地瘫坐在地上，“连您也要劝我和小润分开吗？”

 

“傻孩子，”他的母亲樱井阳子上去把自己的儿子拉起来，扶到沙发上，有些松弛的手上下抚摸他的脸，“看到你喜欢吃的赤贝打折了，多买了些就给你送过来了。”

 

樱井翔钻进了因为年迈而身体已经很瘦弱的母亲怀里，任由母亲揉乱他的头发，他呼吸着母亲身上不变的米面味，仿佛回到了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

 

“妈妈只是希望你能幸福。”她轻拍樱井翔的背，“他还太小，什么都不懂，妈妈担心他会伤害到你。”

 

“在这段感情中，你会承担得更多，他的人生还可以挥霍，可你的人生挥霍不起了啊小翔。”母亲温润如泉水的话，淌过樱井翔刚刚被烫伤的地方。她懂得自己儿子一旦决定，就会在感情里投入过多的性格，只是他决定了，就由他去吧。

 

“他不会的。”樱井翔握住妈妈的手，“他不会伤害我的。”

 

 

04

 

松本润拨出第三十七通电话的时候终于被接通，他劈头盖脸地就问樱井翔你好不好，受没受伤，我的父母有没有威胁你有没有欺负你，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就去找你。

 

“一切都好。”那边传来的声音很虚弱，“只是跪的久了，腿有些麻了。”

 

被父母老师罚站他都没有哭，被父母威胁说要去找樱井翔他都没有哭，樱井翔当初拒绝他他也没有哭。唯独听到樱井翔用气声说出的这句话，他泪如雨下。

 

跪的久了，腿有些麻了。他不敢想象樱井翔以哪种姿态低声下气地与自己父母说话，不敢想象他刚刚经历了什么，到底还好不好。

 

他只是哽咽着，话都说不清楚，黏糊糊地问樱井翔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你在哪里，我想去抱抱你，想全世界第一个找到你，想吻你，想让你倒在我怀里，想让你闭着眼睛，听我的呼吸。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在家，这么晚了，你别出门。”

 

“你开门吧。”松本润气喘吁吁地站在樱井翔的门口，他跑来了，没有错过他，找到他了，“我在你家门口。”

 

 

05

 

樱井翔开了门就看到在门口又哭又笑的松本润，抽了抽鼻子，把酸涩的感情压下去，“你干嘛，怪恶心的……喂。”

 

“别动，让我抱你一会。”少年跨进玄关，死死抱住了他的樱井翔。什么都不管了，此刻樱井翔就是他生命的全部重量，他像终于找到了停泊的地方，再也不会随风飘扬。他迅速跳动的心脏也终于安稳了下来，担心了一路，终于给了他机会好好喘气。

 

怀里的人被抱了一会就不安分的乱动起来，轻轻给松本润说话，“我都没事了，快放开我。”

 

“我不要！”他又抱得更紧些，“我不抱紧点你就会离开我。”

 

“我在你心中就是这种又自私又胆小的形象？”

 

“不是吗？”他又惊又喜地放开樱井翔看他的眸子，“我妈说要逼你离开我。”

 

“逼了。”他似乎很享受松本润因为自己的话而剧烈变化的表情，故意一句一句分开说给他听，“但是被我坚定地否决了。”

 

“真的吗？我还以为你这个聪明的脑瓜子又要在这个时候短路，说‘都是我的问题’什么的把我推开。”他开心极了，樱井翔会好好争取自己的幸福了，他不用时刻担心自己的爱人会一声不响的离开了。他把樱井翔公主抱了起来，径直往卧室走。

 

“你干嘛。”

 

“例行房事。”

 

 

06

 

“我其实一直都很想说了。”樱井翔看着高潮过后还压在他身上的松本润，捏了捏他的鼻子，“爱情那里那么简单是你几句话就能解释的明白的。”

 

“有关于爱情真正的样子。”他翻身把松本润压住，手指摸过他的胸膛，“这次，就让我证明给你看吧。”

 

FREE TALK

告爱其实一直就是这样的故事。我最开始想写它，就是想写爱情的。既然是爱情，就不可能风平浪静一帆风顺到最后，怎么可能让松本润几句话就说尽。还需要两个人努力，两个人共同奋斗着。

我觉得我从最开始就在铺垫这条线，包括松本润爸妈感情不好，松本润讨厌雨天，樱井翔那个近乎完美的初恋，松本润有时候在樱井翔面前得不到回应的话，都暗暗预示着他们会遇到一些坎坷。还有一些语言上的描述，我觉得我也是用了一些功夫的，比如润润的“我很傻，会相信的。”开朗的润润突然质疑自己可不可以拥有简单的幸福，樱井翔只是吻他却没有回应……前文有些话，如果是非常开心的话，是说不出来的。是那种开心，却又胆怯；幸福，却能感知危险的时候才会说出来的。

这个故事里，我会用很多现实的东西，所以还是有些难过的。但其实仔细想来，每个人物的抉择都没有错，每个人都不是恶的。在松本父母的角度，我觉得我会做一样的事情，方式可能不一样罢了。我想写一个真实的，爱情的故事，如果能够苦尽甘来，真是太好了。

我希望跟着他们一起进步。松本润是努力的，樱井翔也同样努力。两个人都是那么勇敢，那么坚定，所以相信他们吧。

爱情最终会证明自己真正的样子的。

深夜二正发言XDD